日本寺田倉庫的社長中野善壽工作重心在日本,但戶籍仍設在台灣,他樂於當空中飛人,台灣、日本兩頭跑。他說:「比起日本,我更喜歡在台灣生活。」、「我在台灣繳的稅,可能比許多台灣人來得多!」為了完成一輩子留在台灣的心願,已取得台灣永久居留卡(梅花卡)。
以下是中野在東京寺田倉庫的辦公室接受專訪摘要。
工作在日本 樂當空中飛人
問:怎樣的機緣下與台灣結緣的?
答:我47歲時本想去新加坡,在台灣轉機時飛機誤點,索性留在台灣。當時到台灣經濟部求職,用英語做了簡報,後來經生產力中心介 紹到力霸集團。若追溯到更早,小時候聽祖父說,他弟弟在阿里山鐵路工作時感染虐疾,當地的台灣人把他抬下山,讓他心存感激。我很喜歡孩提時家附近歐巴桑賣的茶葉蛋,後來才知道那是台灣的味道。我在日本百貨業工作時,1年有2、3次會去台灣出差。
問:您返日改造傳統家業時,為何有那麼多創新點子?
答:寺田倉庫60周年時,在東京舉辦盛大酒會,當時參加的感想是,「60年都做同樣的產業,有什麼值得慶祝的?」董事長寺田保信告訴我,社長要辭職,找不到合適人選,我才決定接手。
寺田倉庫原本只是普通的B TO B(企業對企業)的倉庫,我接手後只留下硬體的建築物和「寺田倉庫」的招牌。我做的不是讓公司再生,而是從零開始,像打造全新創投公司一樣。
問:您對天王洲運河景觀的改造費盡心力,東京都提供支援嗎?
答:寺田倉庫在天王洲運河兩岸持有10萬多坪的土地、倉庫,老舊倉庫原本是缺點,但若將缺點變成優點,就可以提高租金,故我決定用藝術文創包裝倉庫古樸之美,以提高天王洲一帶的附加價值,倉庫 租金也隨之提高。對於運河的再生,東京都並沒有提供任何協助。日本只要牽扯到政治,速度就會變慢,必須製作一大堆文件,許多人也會提意見,那實在很礙事,企業獨力去做是最快的方法。
改造老倉庫 將缺點變優點
問:在經營方面,未來有沒有想挑戰的事,或朝國際化發展的計畫呢?
答:我就像魚一樣,沒有游動就會死掉。想到的事情立刻去做,今日事今日畢。至於國際化,現在是網路時代,只要在網路散布開來,就會變成國際化,最大限度利用網路可消除國界的壁壘。我們現在有 雲端物流倉庫的業務,也有藝術品出租、買賣的網路交易平台。從去年起至今,我們已有8%的獲利來自網路,我的目標是,3年後公司7成業務都在網路虛擬空間中營業。
問:為何想投資藝術文化產業呢?
答:我喜歡藝術文化,會讓我覺得很快樂。投資藝術如果也能賺錢的話,就皆大歡喜了。藝術創作者要成功很難,日本1年約有7萬名藝術人才畢業,靠藝術吃飯的大概只有3500人,其他人只能去做別的工 作。
國王花錢養士時代過去了,政府應編列預算培育人才,協助他們成名,光有硬體是不夠的,台灣的文創區光出租不行,應由文化部長統籌,善用製作能力,打造成發表創作的舞台。
問:為什麼想替台灣修復經典舊影片呢?
答:我常在想我能為台灣做什麼,那是我馬上能做的。做好影片保存,台灣的歷史才會被留下來,儘管台灣沒預算,但老影片是等不了的,要讓膠卷不再劣化,必須及早修復。
推動藝文 為年輕人搭舞台
問:身為台灣文化部的名譽顧問,有什麼具體建議嗎?
答:台灣有很多創意人,卻沒能讓他們好好發揮,我在日本可盡微薄之力,為他們準備舞台,我們辦藝文活動時,都會通知台灣文化中心主任朱文清。我成為顧問是在國民黨時代,民進黨執政後也延續下 來,我想體育和文化活動與政治無關,我就是喜歡台灣,希望能協助 持續推動藝文活動。
台灣應該更集中的花錢,要有所取捨,該花大錢的地方就花,不要做些雜七雜八的事,這個很重要。台灣有好的藝術創作者,但沒有製作人,創作者通常要單打獨鬥,若更注重整體的製作規畫,由製作人 統籌30名左右的創作者,必能形成一股台灣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