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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企業債台高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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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州有所謂的『打牌文化』,賭性比較強。」一名溫州人、從事房地產諮詢的智越機構總經理徐曉清指出,溫州人早年就養成往外闖的性格,「八○年代掙錢的機會多,大家快錢賺慣了,沒有概念去賺穩紮穩打的錢。」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後,中國政府推出「四萬億(兆)」刺激政策,乘著中國房市快速起飛的翅膀,口袋原本就深的溫州人,不做實業,改炒房地產。炒本地房價不說,傳說中,溫州看房團曾在短短3天在上海買走百套房,也曾集體籌資2千億人民幣(下同)到各地砸錢買房,在中國房產市場裡稱霸一方」

 數據顯示,2011年溫州商品房均價曾一度站上每平方公尺3.32萬元的歷史高點,不僅直追大陸一線城市,甚至一度超越上海、北京。不過,2010年4月,大陸官方出手調控房地產,房價開始鬆動。2013年,溫州商品房已降至每平方公尺2.3萬元,降幅達32%;今年1月,溫州商品房均價繼續下滑至1.9萬元。

 在大陸官方發布的全國70個大中城市房價排行中,溫州幾乎月月下跌,房地產受創直接衝擊溫州活躍的民營企業。由於無力償還巨額債務,僅在2011年9月22日一天,就有9家企業主「跑路」,跳樓自殺者更不在少數。

 除此之外,一系列的「房鬧」事件,近來更成為當地開發商頭痛的惡夢。

 「房鬧」是指購屋者因不滿房價下跌,集體拉布條抗議或砸毀開發商辦公室抗議。不堪「房鬧」,今年4月溫州市房地產行業協會、溫州市工商聯房地產商會聯合發出倡議書,懇請當地政府進行干預。

 但影響最大的,是房地產資金陷進黑洞,被套牢的業主更無力翻身。當地房仲業者小方坦言,「前幾年中國房地產的高回報率,某個階段滿足了溫州人的賭性,但實際上投進去的,最後都被套牢了。」

 截至2014年3月底,溫州市銀行不良貸款率高達4.53%,隱藏其後的危機,都是一些負債率驚人的中小型企業。當地銀行界數據並顯示,溫州有近9成的家庭個人和約6成的企業參與民間借貸,其中有大約4成的民間借貸資金並沒有進入生產領域。

 「我有一個朋友,他廠裡面的產值1年約在3千萬,利潤就有200萬,對中小企業來說算是很不錯的了,但他身上背的債就有1,200多萬。」小方苦笑說,現在只能靠高利息養債避免破產,而溫州像這樣的企業還有很多。

 溫州房地產泡沫與民間資金鏈斷裂的背後,凸顯出的是中國民營企業融資困難的現狀。企業急於套現房產還債,不僅促使溫州房價下跌,也導致溫州銀行不良貸款急劇增加,如此的惡性循環,至今還籠罩著溫州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