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紐約時報》閱讀到一篇很好的文章,那是埃默里大學(Emory University)英語教授鮑爾萊因(Mark Bauerlein)的一篇投書,他慨嘆現在的大學教授除了打成績之外,很少在課堂上質問學生,也很少在課外和他們接觸,已不再有智者、道德標竿、榜樣或靈感啟發者的形象。
鮑爾萊因表示,現在的大學生對教授作為思考者和導師的角色並不怎麼感興趣。他們選教授的課,完成作業,但進一步的接觸極少。在大學的第一年,有33%學生從未在課堂之外與教授說過話,有42%的學生只是偶爾這樣做。大四的學生中,有25%的學生從來沒和教授說過話,40%的學生偶爾和教授說話。
可是,鮑爾萊因回想當年他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就讀時,可不是這種光景。當時是80年代初,你從成排的教授辦公室門前走過時,必須從在門外排隊等待與教授晤談的英語專業學生間擠過去。學生們知道,教授們也知道,師生長聊的時刻才是人文教育的核心所在。
然而,隨著時代改變,學生的價值感改變,大學為了招生也不得不修改立場。作者指出,從1966年開始追蹤學生情況的美國大學新生調查(American Freshman Survey),有一個問題是問剛入學的新鮮人「認為至關重要或非常重要的目標是什麼?」在1967年,86%的受訪者選擇了「塑造有意義的人生觀」,是選「在經濟上非常富足」的人的兩倍多。如今,尋找人生意義早已比不上賺錢來得重要。選前者的比率跌至45%,而選後者的比率飆升至82%。
今年2月,鮑爾萊因回去母校,發現在英語系,只有八分之一的教授辦公室門開著,該系1,400名學生中,等著和教授談話的還不到五、六個人。
作者最後說,當學校更在乎職業而非理念,當薪水比智慧更重要時,教授的角色變了。對於學生,教授只在一個方面堪稱權威:打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