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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科技邁進 仍須注意腳下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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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8月27日新興支付平台之一的街口支付推出升級「街口託付帳戶」活動,保障用戶利率達1.2%至1.8%。此活動一出立刻受到金管會的重視,消息發布不到一天,即被金管會要求撤下所有宣傳,並要街口支付說明與改正,且活動亦已確定下架。

 「街口託付帳戶」活動之所以會引起高度重視,主要原因來自於這個號稱「台版餘額寶」的活動,已明顯觸犯了金管會的紅線。依據「電子支付機構業務管理規則」,今年1月拿到電子支付牌照的街口支付不得經營銀行業務,不能給付存款利息。而該活動中出現的「保障年收益」、「高於定存利率」、「每日計息」等用詞,亦觸及「電子支付機構從事行銷活動自律規範」中「不得以行銷給與方法吸收儲值款項」的規定。

 首先應瞭解的是,這項活動與螞蟻金服的「餘額寶」在本質上完全不同。餘額寶是支付寶推出的資金管理服務,用戶將支付寶帳戶中的餘額轉入餘額寶等同於購買其貨幣基金,並且用戶可以隨時將資金用於消費支出。貨幣基金是由螞蟻金服旗下的網商銀行與天弘基金提供,並與多家金融機構合作,目前共有九家貨幣基金。

 按街口支付向金管會的說明,升級「街口託付帳戶」單純屬於行銷活動,有限時限額,且該活動由公司自行辦理,未與國內投信基金合作。換言之,在帳戶餘額最高5萬元的情況下,這項活動或可理解為街口支付給予其帳戶餘額最高一年900元(1.8%)的現金回饋。但因行銷用詞涉及銀行業務,且給予優於市場的利率,是而被迫下架。

 其次,隨著金融科技的發展,法規中的灰色地帶將對監管單位帶來不小的挑戰。除了街口支付被關切之外,8月初金融科技新創公司CherryPay因涉嫌地下匯兌,被檢調搜索,查扣現金與電腦主機,而該公司業務目前仍在停擺中。

 CherryPay成立於2016年10月,建立P2P跨境匯款媒合平台,利用本地代付轉帳方式,降低傳統跨境轉帳成本。該公司曾在2017年入選新加坡新創加速器Startupbootcamp,其商業模式與位於英國的知名金融科技獨角獸TransferWise類似,利用公開透明的中間價(如路透社報價),媒合當地貨幣供需的兩方,即可跳過傳統匯兌管道,達成跨境匯款的目的。

 然而,這項作法卻引來相當大的疑慮。由於P2P的匯兌模式需要龐大的用戶基礎,而對新創公司而言,在本地資金供需尚未達到平衡的情況下,為了能夠有效撮合,往往需要在當地設置「金庫」以為匯款準備。但這項做法不但與P2P的概念相悖,詐騙集團也利用了這點透過CherryPay,將贓款兌換至支付寶或人民幣。

 金融服務逐漸開放,在民眾生活已無法脫離(虛擬或實體)貨幣交易的環境下,不論是金融或非金融業者、傳統或新創業者,To C的業態所思考的是如何捲動整個消費生態,成為系統中的核心(入口)。但業者在向前邁進時,仍須注意可能踏上的監管紅線。

 接連兩起金融新創事件,雖然業務型態不同,輕重程度不一,但卻反映了一些共通性。面對新的金融科技服務,容易觸動金融監理單位的神經,主要來自於「何種業務行為(What)?」以及「由誰來執行該業務(Who)?」兩項。以街口支付為例,若是由12家合作「銀行」提出街口託付帳戶綁訂「優惠利率」;或是由「電子支付業者」提出「紅利積點」優惠,就不會引起如此風波。

 對業者而言,重要的是其業務或活動「該如何執行(How)?」以CherryPay來說,目前國際反洗錢議題正熱,P2P的業務必然要走向透明與核實,KYC (Know your customer)將成為類似平台的標準配備。若為了衝刺業務量,背離平台的本質,恐難跳脫法令的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