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川普單方面宣布對中國大陸實施25%懲罰性關稅後,大陸也祭出相對應的反制措施,美中貿易戰更加如火如荼。為化解國際貿易紛爭而成立的世界貿易組織(WTO),其現行體制和貿易爭端解決機制,似乎對美中貿易戰之勢束手無策,在川普近似對WTO改革的恐嚇性宣言,顯現WTO亦面臨治理失靈的困境。
美中貿易戰也讓WTO改革議程備受矚目,大陸於本月中旬正式向WTO正式提交了《中國關於世貿組織改革的建議文件》,當中涉及4個行動領域的12條建議,直指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抬頭,讓經濟全球化遭遇波折,多邊貿易體制的權威性和有效性受到嚴重挑戰,中國有義務支持對WTO進行必要改革,幫助WTO解決當前危機,維護多邊貿易體制。
此份由大陸提出改革的建議文件,顯示出WTO現行運作體制的缺陷,文件分析WTO不完美之主因,在於尚未完全實現《馬拉喀什建立世界貿易組織協定》目標:杜哈回合談判啟動已逾17年,但在農業、發展和規則等議題上進展緩慢,反映21世紀國際經濟貿易現實的電子商務、投資便利化等新議題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此外,雙邊貿易協議和區域化的經貿協議,雙邊協議能跨越多邊協議的困擾,也讓WTO的權威性和有效性大打折扣。
探討WTO之成立使命,就是得履行貿易政策審議和監督方面,截至2018年底,貿易政策審議機構進行了430餘次貿易政策審議,覆蓋WTO164個會員體的155個,提高了成員貿易政策透明度,增進了對彼此貿易政策的理解。
中國大陸作為開發中國家的經濟體,依然認為WTO在審議和監督功能方面,貿易政策透明度有待加強,WTO相關機構運行效率亟待提高,尊重開發中國家享受特殊與差別待遇的權利,否則無助於解決其生存危機。
基於全球經濟治理中的相關性,中國針對WTO改革提出3項原則:首先,維護非歧視、開放性等多邊貿易體制的核心價值,為國際貿易創造穩定和可預見的競爭環境;第二,保障開發中國家成員的發展利益,糾正WTO規則中的發展赤字,解決開發中國家成員在融入經濟全球化方面的困難,幫助實現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目標;第三,遵循協商一致的決策機制,在相互尊重、平等對話、普遍參與的基礎上,共同確定改革的具體議題、工作時間表和最終結果。
輿論認為美中貿易戰讓WTO的現行運作體制日益尷尬,但新自由主義論者仍然認為WTO依然有作為第三方調解的功能。大體上,中國提出對WTO的改革倡議,主要是希望WTO能充分考慮成員各自的發展模式,增加多邊貿易體制的包容性,促進貿易和投資的公平競爭。此外,打破上訴機構成員遴選僵局、嚴加對濫用國家安全例外措施的紀律、加嚴對不符合WTO規則的單邊措施。事實上,兩岸同時作為WTO的成員,台灣的經貿部門必須關注此份文件的後續效應。
華府和北京可以持續通過談判解決貿易問題,但雙方基於各自現實的國家利益,無法解決理念上的處世之道,讓國際貿易被迫重回以鄰為壑的困境。筆者認為不同的處世方式影響著兩國領導人對政府、企業和個人之間關係的看法,美中貿易戰恐怕是一場長期的觀念形態博弈,也凸顯出WTO作為化解貿易紛爭機制的重要性。
(作者為智庫研究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