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解封,地鐵、高鐵及機場等大眾運輸工具陸續恢復營運,地方政府及企業加快復工復產腳步。截至4日止,武漢全市規模以上工業及服務業企業復工率,分別達到97.2%及93.2%,而原本被認為影響最大、短期很難恢復的批發、零售、住宿及餐飲業,復工率則是高達95.8%。顯見最壞時機已過,疫情對大陸經濟衝擊逐漸淡化,經濟重新步上正軌的日子,已然不遠。
這樣的推論,絕非空穴來風。具有領先景氣意味的製造業及服務業採購經理人指數(PMI),3月官方數據紛紛從2月的歷史新低35.7及29.6,強力彈升至52及52.3,除了重回景氣榮枯線之上外,反彈幅度分別高達16.3及22.7大點,也創下歷史紀錄。此外,IMF日前出具一份報告指出,大陸不只PMI回溫,從衛星圖像觀察二氧化氮濃度增減量來看,3月全中國二氧化氮濃度增量相當明顯,代表大陸當地工廠復工及運輸狀況良好,整體經濟確實已出現早期復甦跡象。
相較於大陸經濟逐漸從谷底回升,以美國為首的歐美先進國家,卻仍深陷新冠肺炎疫情風暴之中。截至4月8日止,美國確診人數已逼近40萬人,西班牙、義大利、法國及德國則都超過10萬人,其中美、西、義、法死亡人數更都在萬人以上。嚴峻的疫情態勢,無疑也影響這些國家經濟活動的進行。各地關廠、歇業、停工、失業,早已不是新聞。
以美國為例,3月最後1周統計,初領失業救濟金人數已超過660萬人,較前期暴增1倍(334萬人),不管是總數或增幅,都創下歷史新高。而這樣的情況,恐怕還會持續惡化。幾個官方代表機構如聯準會及國會預算辦公室,紛紛提出預警,第2季美國失業率兩位數以上一定跑不掉,嚴重的話,甚至可能超過3成。若以現有美國勞動人口1.6億人估算,這代表第2季失業人數恐將在2千萬至5千萬人之間,也難怪美國聯準會要啟動無上限量化寬鬆政策(QE),甚至突破底線允許自己可以直接購買公司債與ETF。這不啻也意味著,美國經濟情勢之險峻,可能已在失控邊緣。
面對全球如此危殆不安的情勢,大陸即使剛從急救病房出來,體質可能還未調養得宜,但也沒有忽略自身作為地球村一員的責任,積極提供口罩及手套等各類防疫物資,給醫療資源嚴重短缺的國家。日前川普援引韓戰時期的《國防生產法》,要求3M不得將美國製造的N95口罩出口至加拿大,引發雙方口水大戰。後來得以順利解決,就是大陸代工廠可以全力啟動生產線,全面支援3M在未來3個月內進口1.67億個N95口罩至美國,大陸正在為全球的防疫工作,努力做出貢獻。
這樣的作法與方向,絕對是正確的。因為這不只是針對外界汙名化新冠肺炎的一種救贖,也是一個泱泱大國應有的風範。特別是在疫情大幅衝擊全球經濟之際,與世界各國通力合作做好防疫工作,顯然是利人又利己的舉動,在不損及他人福利的前提下,可以讓整體社會福利提升。
不過,相較於經濟正受疫情所苦的歐美先進國家,已有緩步復甦跡象的大陸,能為全世界提供的幫助,可能不只有單純輸出口罩等防疫物資。北京政府應該再認真思考一下,自己究竟能為全球做出什麼實質貢獻,尤其是在經濟方面。2008年全球金融海嘯的應對經驗,或許就是一面最好的鏡子。在當時,大陸不只攜手全球,共同採行超級寬鬆的貨幣與財政政策,也透過龐大外匯存底全力穩住人民幣,甚至與將近30個國家及地區的央行或貨幣當局,簽署總金額高達3兆多人民幣的雙邊貨幣互換協定,藉以因應流動性危機,並為全球金融市場注入一劑強心針。事後證明,這些舉動確實發揮極大功效、穩定市場信心,也讓大陸成為全球經濟復甦的領頭羊,並成功帶領全球經濟重新步上坦途。
如今,同樣面對全球經濟可能的大幅衰退風險,大陸有必要再次挺身而出。特別是當歐美經濟深陷泥淖時,狀況相對較好的大陸更應在行有餘力之際,主動提供資金及流動性,甚至攜手美國及歐盟等主要國家進行國際政策協調與合作,仿效2008年金融海嘯做法,共同度過此次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