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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國大罷工 看員工抗拒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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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國營鐵路公司(SNCF)員工4月3日開始為期近三個月的全國性罷工,抗議馬克宏打算對SNCF實施改革計畫,包含開放競爭、取消未來聘僱的國鐵員工終身雇用與提前退休和刪除現有員工的特別退休金…等保障。雖然有70%的民眾支持整頓國鐵,但仍有46%的法國人認為罷工有理。所以,這次馬克宏是否能順利解決罷工,將債台高築的SNCF變成獲利的公司,仍是未知之數。不過這事件對於少不了變革的企業一個訊息—該認真思考員工抗拒變革的問題。

 員工抗拒變革,在組織變革中是常遇見的事,從員工的角度來看,變革其實是一種擾亂和侵犯,因為它破壞了平衡狀態。面對改變後的未知,員工難免會焦慮、恐懼產生抗拒。尤有甚者,便會將領導變革的領導者視為「危險因子」,並且形成所謂的「安全圈」,共同來抵抗安全圈外這個「危險因子」。好比好萊塢電影一般,平時世界各國間不論有甚麼紛爭,當面對強敵外星人入侵地球時,為了自身的生存問題,很自然地,這時便團結起來共同抵抗外星人。只是很不幸的,這次馬克宏是被法國國鐵的員工視為安全圈外的「外星人」,所以,用罷工方式來逼迫他放棄改革。

 面對員工抗拒變革這種狀況,變革領導者如果要用硬碰硬的方式破解這個「安全圈」,常得到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1995年的法國鐵路大罷工便是如此。當時的總理居貝推出退休改革方案,有意削弱國鐵工人的特殊待遇,一直拒絕與工會妥協,結果爆發長達數星期的大罷工,令社會陷入癱瘓,最終政府被逼屈服,迫使總理居貝辭職,總統席哈克解散政府。而這次大罷工比起1995年不只時間更長,罷工隊伍更龐大,除了SNCF之外,垃圾清潔隊、電力公司及法國航空員工也都加入抗爭,馬克宏面臨的狀況可謂比1995年的居貝更加嚴峻數倍。

 那要如何有效的方法來化解員工抗拒的安全圈?筆者在長期接觸中小企業經驗中,發現化解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變革領導者變革過程中,不能讓自己成為安全圈外的危險因子,而是要找到一個與員工共同的危險因子,讓自己納入安全圈。

 在實務上,企業的危險因子隨手可得,例如競爭對手、景氣、金融風暴、替代性產品、客戶、供應商…比比皆是。只要變革領導者在變革前能夠辨別出危險因子,並讓清楚員工感受危險因子給員工帶來的威脅,那麼組織成員就很自然的團結一致凝聚起來,不但沒有抗拒的問題,還有助變革中突破遇到各種的困難。

 馬克宏當選法國總統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他從來沒有當過議員,也沒有參與過競選政治。也是首位同時不被法國兩大政黨社會黨和共和黨,甚至國民陣線支持的熱門總統候選人,他為何能當選?當然有很多原因,其中重要原因之一是,當時法國幾年間遭受多次恐怖攻擊,造成好幾百人喪生,加上當時經濟艱難、社會崩解、道德式微,對於政治民眾普遍的有著悲觀情緒,而馬克宏競選的勁敵-勒班在競選過程中,不時傳達許多反面的看法,例如反移民、反歐盟等極右派主張,這不由得讓民眾開始擔心,勒班當選是否會讓法國陷入不穩、更加分裂動盪?這時法國民眾發現,馬克宏是唯一能阻止勒班的人,因此,馬克宏當選了。

 這就是人性,人願意改變只有兩個條件,一是遠離痛苦、二是接近快樂,當變革讓員工覺得「接近痛苦、遠離快樂」時,那麼結局注定是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