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國內研究智庫台經院所做的景氣發布,資料顯示製造業單月跌幅是過去五年來的最大;傳統上第三季本該是台灣的出口旺季,更何況大陸對美貿易表現,9月出口與順差都持續攀高。除此之外,服務業景氣指標的震盪下跌,為五年來的第三高;竟出現在颱風沒來的暑期,情況確實很特殊。
台灣做為大陸與東南亞地區,生產投入和中間財的主要來源,單月生產減少正提前反映,第四季的中、美貿易必然要萎縮。同時,台灣製造業的生產降溫,亦顯示新南向的貿易替代,效果並非如想像般顯著。
至於營建業則能維持溫和成長,算是難得的好消息;尤其對於推展放貸業務,頗有困難的金融業而言。今年年底的百里侯選戰,都市開發、都更與山坡地整建也成為競選承諾,對疲憊已久的內需市場而言,總算有了一劑強心針。
這看似矛盾的台灣總體經濟,與中、美貿易戰的走勢,自然脫不了干係。美國副總統彭斯的公開演講,認為過去25年來是美國重建了中國;但他卻忽略掉在這段期間的經濟成長,也是二戰以來最勁爆的一段。
彭斯的發言稿,其史實引述有多處的不確實;於美國外交與經貿政策的立意與評價,則過於單線思考。過去的25年間,墨西哥加入了北美自貿協定,同樣參與美國主導的全球經貿與外來投資,其人均成長約為50%;同一時間內,中國大陸的人均成長為18倍,若不考慮通膨影響與匯率波動。
中、美經貿的競合關係加劇演變,嚴格來說始於2011年;雖然由美國策士開始的一連串的佈防辯論,則早從中國大陸申請加入世貿組織(WTO),即已認真在進行。遺憾的是,善於戰略構想的猜忌攻防,卻昧於經濟事理的思辨與用心。
像是讓川普總統的鐵粉選民滿心悲憤的就業議題,美國勞動市場的製造業份額下降。早從1970年代二次石油危機發生的當下為24%,到雷根總統剛當選第二任(1984)時,已經下降到18%;之後雖然採行強勢美元與零基預算(控制財政赤字),並未能扭轉頹勢。一路到了2003年網路泡沫爆發時,製造業的就業率已經降到12%。
於2009年發生金融大恐慌,即使全球響應擴大財政支出與投資,依舊無力回天,美國製造業的就業份額已然下滑到10%邊緣。
從24,18,12,到9+,大約每十年間,美國的製造業的就業份額即下降三成。倒不是每一個十年裡,都有製造工人的大規模失業發生;而是資訊科技與服務業的就業創造,大量又快速。
如今川普降稅法案與招商投資的成效尚未浮現,全球金融震盪反映出的,泰半是資金主的焦慮無奈。幸好,副總統彭斯的發言有其針對性,想要在期中大選之前移轉選民對通俄門的注意,以團結對外來消融政黨對峙之下的社會分歧。
眼前,美、中鬥法雖然以特定人的經濟受害,來做動員和訴求;但除了虛矯的激情與政治狂熱,很難從美國的經濟表現做到理性討論的。更何況美國再工業化的投資形成,仍在觀望而裹足不前;中國大陸的生產供應優勢,則難以被超越。
全球對中國製造的經濟依賴,仍舊是利大於弊;而歐盟、日本和主要貿易國家也相互扶持,正在苦思對策當中。跳脫非理性的對抗,一起期待「發經濟」的早日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