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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盛和的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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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臺灣出現許多奇特的社會心理,不但影響深遠而且頗堪玩味!其中之一,就是大家對股市、房市採取截然不同的標準,簡單說,就是對股市呵護備至,凡一切有害股市者必鳴鼓而攻之;相對地,房市為萬惡之首,凡有利於房市者必高舉公平正義大旗討伐之。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官員們無不賣力倡股打房,這對普羅大眾到底是好是壞,國人可以拭目以待。

 2012年6月初,張盛和接替倉促下台的劉憶如出任財長,7月底,立法院三讀通過證所稅,張盛和當時喊出「證所稅像登陸月球,先登陸再說」的名言;2013年,馬總統口中「向社會公義願景邁出重要一步」的證所稅正式上路,但實施不到半年,證所稅就在各界撻伐、馬總統急轉彎下,6月底火速通過修正案,讓證所稅名存實亡。而在證所稅束之高閣後,張盛和搖身一變,從此成為倡股打房的急先鋒。

 我不喜歡張部長,但是我佩服他。在馬英九的短命內閣裡,張盛和已稱得上是「長青樹」,而回顧張部長2年3個多月的任期,最主要的「政績」包括將證所稅送進冷凍庫,推動實價登錄、囤房稅,以及目前規劃中的房地合一課稅;此外,台面下外界較不熟知的,就是財政部對房地產展開撲天蓋地的大查稅。總結來說,不脫「倡股打房」的戰略主軸。

 近一年來,張盛和唱旺股市力度之大、言詞之露骨,不只在台灣、放眼全球都屬罕見,包括「站穩9000點沒有問題,萬點行情樂觀其成」等,全世界大概沒有一個財長會如此發言,張部長卻樂此不疲。不過,財政部對股市行情能著力的畢竟有限,張盛和真正的貢獻還是打房;更精確地說,是「明打房、暗加稅」!

 房價高漲惹民怨,民氣可用,財政部高舉居住正義、世代正義大旗,無人敢攖其鋒,不過打房是假、加稅是真。財政部心知肚明,臺灣的房地產稅制實施了幾十年,期間房市榮枯互見,例如87年底到92年初就是房市的黑暗期,而在90、91年最慘烈時,業界形容建商是「排隊等掛掉」,全台中大型建商幾乎無一倖免,可見稅制本身根本不是房價高漲的理由。

 臺灣房地產稅制不健全是事實,但房價高漲並非源自稅制,只能說制度不公助長了貧富差距。但近2年來各界眾口鑠金,把稅賦過低與業者炒作,形塑成最簡化、民眾易懂的代罪羔羊。財政部也樂得順水推舟,從奢侈稅、豪宅稅、囤房稅到規劃中的房地合一實價課稅,加稅政策逐一出檯;此外,透過大幅提高公告地價、公告現值,以及一波波的查緝、追稅,一方面博得打房美名、一方面充實國庫荷包,在臺灣,「加稅」能如此理直氣壯還贏得掌聲的,張盛和堪稱第一人。

 不過財政部操作過了頭,難保沒有後遺症。首先在民粹當道下,打房已經從原本的打擊投機客,到現在形塑成連買房都是罪惡,只要買第二間房就成了全民公敵,打房以挑起仇富心理的社會對立為代價,顯非國人之福。此外,房價高漲的原因、結構非常複雜,稅制大翻修固然會大幅減低房地產的投資利得,讓「隨便買隨便賺」的時代成為過去,但房價是否因此大幅修正仍在未定之天;如果未來房價不能回落到小市民「買得起」的水準,屆時恐引發更大的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