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底走了一趟青藏行,開闊的高山大水,觀之令人心曠神怡,「香格里拉」如果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重新回到負海拔的台北盆地後,縈繞在心的,卻是善良、黧黑的藏民面孔。
台灣書市已有不少背包客的西藏旅行介紹,但是據了解,自從2008年314抗暴事件後,北京強化對西藏管控,人員進出管制尤為重點,台灣人去西藏只能參團,關閉自由行管道,其他省份包括港澳並無此限制。
中共解放軍自1949年入藏後迄今,在藏區做了很多建設,橋樑、鐵路、公路,讓藏區的交通大為便利,降低了西藏的神秘色彩,也讓北京更易於掌控西藏,萬一有事,大軍搭鐵路直上高原,比以前翻山越嶺更快速。
在藏區,凡是聚眾所在,就有規定,以防茲事。以旅行團人數來說,須控制在16人之內,因為加上台灣領隊、在地導遊、司機,再加上公安,是的,一位公安如影隨行,剛好20人巴士坐滿。雖然說這位公安是來監視司機不超速,但我想,監視車內動靜才是真的。
中華民國憲法保障人民有遷徙的自由,但這句話在西藏行不通。從一個縣到另一個縣,在縣界就有檢查站查哨,這些公安全都配長槍;到了市中心,我們的巴士還要再去公安處再報到一次。愈接近珠峰,檢查愈嚴格,從定日縣出發至珠峰腳下,沿路要通過三、四個武警、解放軍的檢查站,旅客持證件下車一一核對,車子要看行李廂裝了什麼貨。到了珠峰大本營,還有一位解放軍站在拍攝高點訓話:不可以裸體、不可以拿出「旗子」拍照,任何旗幟都不行,也不可以在地上、石頭上寫字。
巴士離開珠峰國家公園時,一樣得經過層層檢查才放行。初時,我不明白,荒郊野外的,旅客能偷渡什麼進來嗎?後來再一想,十七世大寶法王就是翻越喜馬拉雅山脈出走至印度,而中共也一直指責達賴喇嘛主謀在藏區發動武裝暴動,中共嚴管邊境就是想切斷藏區與海外組織的聯繫。
從1949年開始,北京一直對西藏挹注人力物力,推動現代化建設,鼓勵漢民移入,控制藏民人口,在拉薩,漢藏人口比已達三比二;另一方面,北京限制寺院僧尼人數,要求出家人還俗,禁止舉辦大型法會,目的都在削弱宗教力量,從2008年起,有140位僧人自焚以示抗議,這些都不准公開報導。我認為,對於西藏問題,北京已經取得優勢。北京要做的,就是要對藏民更好,達賴喇嘛也說了,西藏不必尋求獨立,但是西藏必需爭取更高的自治權。
4月25日,珠峰北麓也發生地震後,北京的救援急馳至災區,這些搶救生命的感情與關懷是真的,但是北京不能總是以救世主的心態,高高在上看待藏人,尊重與平等才能和平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