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高齡人口增加,使得長照機構因應運而生,反觀台灣也快速進入高齡社會,不過,目前台灣長照機構不足、照護人才專業度不夠、缺乏吸引廠商投入的誘因及政府財務規劃制度的不完善…,均是台灣長照發展窒礙難行的原因。
其實,高齡者不見得只能住進養老院,在日本,有許多養老院與育幼院設立在一起,長者與年幼者互動,反而更顯朝氣與活力。以日本的Share金澤社區為例,這是由社會福祉法人佛子園所經營,經營者雄谷良成,其祖父、父親均是寺廟的住持,他們利用已經老舊的廟宇,重新改造,金澤社區則是一個結合高齡者、身障者及孩童/學生共生的社區。
這個占地11,000坪的Share金澤社區,內有32戶高齡住宅戶數,當然也有其它居民,社區內設備完善,有溫泉、社區餐廳、便利店、美體美容院、料理教室、幼兒設施、學校、操場、寵物戶外區…等等,交流的場地,讓不同世代、不同族群皆能在此聊天、話家常,同時也以便宜的價格租給學生,讓學生開設許多社團活動跟社區裡的老人、幼童互動。此外,也雇用身障者做些簡單的工作,彼此和諧地生活。
在此社區,不僅提供一個完善的生活條件,也提供了人們的生存價值,不論是高齡者、身障者或是學童,透過自我價值的認同,轉變為有活力、有動力的族群。並非施捨,也非接受,而是不同族群的共生、共享、共有,方能創造大家都感到幸福的社區。每年都吸引相當多日本各地的相關機構前來參訪學習。
對於身障者,我曾講過一個故事,有一個教特殊班的日本老師川田昇,覺得這群孩子畢業了怎麼辦,對他們的未來很擔憂,於是就買了塊山坡地,原本種香菇,後種葡萄,但烏鴉會來吃葡萄,因此,老師就請重度智障的學生打鼓,用聲音嚇跑烏鴉,輕度智障學生就壓榨葡萄酒,規定有工作才能吃飯,且進行規律的訓練,漸漸地學生能自理,走向規律的生活,顯現自己的能力。對此,家長很驚訝,自己的小孩可以變的守規矩,就問老師:「你用了什麼魔法?」老師說:「我只是解除你們加在小孩身上的魔法而已。」
有時過度的保護,反而失去了自身既有的能力,這點運用在長者的身上,似乎也是對的。從日本老人來看,也許正因獨立,凡事都得靠自己,生命力比較強,所以普遍長壽。若是怕老人出事,就什麼事都不讓他做,反而退化很快,子女的孝心,反倒可能成了加速父母退化的元素之一。
日本夢之湖,以康復治療為主,強調老人家的自主性,採用減法護理,尊重和喚醒老人內在的生存意志,不剝奪老人恢復鍛鍊能力的機會,成功讓許多老人身體機能改善,且改善的成功率遠高出全國平均率。如今錸德基金會引進夢之湖的照護系統,在華亞科技園區成立日照中心,園區內的員工,在上班時可以把父母放在此中心,下班後一起接回家,工作無後顧之憂。此中心一樣也採減法照顧模式,鼓勵老人自己動手做、自己決定事情、不剝奪長者生活自理,凡事自己動手。透過這樣的照護,有很多老人,活的愈來愈勇健,中風長者也可以走路了。
長者的日照中心,未來需求會愈來愈高,但日照中心要設節目,要讓長者有參與、動腦,不能只在那裡坐著發呆,否則會老化的很快。
雖然大家都知道台灣要加緊規劃長照產業,但國內有1千多所長照機構,能提供老人安老並自主生活的安養院不到10家,類似托老所的日照中心,分布密度也不足;此外,在地老化政策推廣也不足,加上缺乏商業發展概念,照護人才的培育計劃及認證制度都未全面制定,使得台灣長照產業發展困難。
或許可以參考日本成功案例的做法,但,不管是任何的慈善機構,還是長照中心,都應做到維持長者基本的尊嚴,這點台灣還是有點距離,不論在軟硬體上,都顯得太簡陋,不夠友善。其實,台灣不是不能做好長照,而是政府相關的各單位缺乏有效溝通。有很多的蚊子館,也可以像日本Share金澤一樣,進行改造。